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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工师求职记(6年前的一篇旧帖)

那是一次失败的求职经历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觉得也不算是失败。

    几年前,有政工师职称的我,自我感觉发热,去了广州求职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我几乎是捧着那本《思想家》走进求职队伍里的。到广州的第二天,我就去了天河书城,那里正在举行一场大型人才招聘会。我至今也没有搞清楚,我那政工师的职称对我的求职产生了什么影响。它从生到死就没有得到国家科技干部管理部门的认可,它也就像一个私生子一样躲着不敢见工程师、经济师之类的伙计。但我是真经八儿呵护它的。我务过农,当过兵,教过师,上过成人高校,在国有企业干政工十几年,有着比学历更为重要的东西。因此,呵护它,来自于对自己所从事工作的崇敬与自信。但我找到的第一家有意提供职位给我的单位并不是它帮的忙。这是那位招聘大员在最终婉言谢绝我的求职时说的大意。他说我文笔很好,视野开阔,它是让我面试的先决条件,而不是那中级职称。后来我才想起,那话对我来说,等于白说。

    那是一家香港人的产值上亿元的电子有限公司,在东莞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我在那天一大早就乐蹦蹦地去面试,能有面试的机会已经让我很意外了。还是招聘会上的那个人又给了我一句话,说是要我将它为经,编出一篇有纬度的文章来。那句话来自泰戈尔的思想库:

    “谁不具备他的时代之精神,谁将经历他的时代之所有不幸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

    那人一边将这句话写在纸上,一边说这有一点难度,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也许是为他最终找到了这么一道题来为难我而暗自高兴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在招聘会上,他口占一题,要我在规定的时间内交一篇关于招聘会的报道。那当然是小菜一碟。早在八十年代末期,我就有篇新闻稿在《江西日报》占了头条的位置。

    说实话,我是一直在赶时代的先锋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的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我很快就写好了读后感,一边等着收卷,一边看到另外几个办公室里的文员在赶一板盼香港回归的墙报。那位编报的小男孩正在向他的同事索一篇诗歌稿以填补满一块空白的地方。我忽然诗兴大发,可惜没有那个勇气出风头。我的卷子终于被送到他们更高一层的管理层那里去了。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要我三天以后再听消息。三天以后,我被告之,他们不准备设那个我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岗位的职位。我没问。反正,我总会一厢情愿地觉得自己可以胜任企业行政方面的很多职位。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断地参加人才招聘会,填了一份又一份的表格,被人家招见了一次又一次;还每天像电影里所演的那样,化钱买了一份厚厚的《羊城晚报》后,只抽出有招聘广告的那张,其余的全都扔了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越呆下去越觉得心慌了,入粤前的豪情壮志早已荡然无存。我在中山、佛山、东莞、增城等边缘城市了无生气地寻找着。远在家乡的弟弟不断打来电话,要我去找谁谁谁的,可我觉得没有必要去找关系:市场是崇尚个性的。现在想来,我觉得那里是多么的可笑。我们是在自制准则的前题下进入市场运作的,还必须依附于旧的亲和力。可我看不到这一点,也就注定了要失败了,像我们这样没有高深的学历的一代人,还有本领去与硕士、博士们争白领份额吗?如今,我真的失业了,又能抢到谁的蛋糕呢?

    终于有一天,我决定去当保安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几乎是无路可走了,也就没有什么面子问题了。不管你原来是怎样一份有面子的工作,一入市场,你就得随时有去做最低微工作的思想准备。当我在马路边的电线竿上读那份让我落入陷阱的小广告时,我就想那也许是一个东山再起的开始,就像许多传记里所描述的那样。可在中国,你失去了一个萝卜坑,也许就永远有另外一个人把它当作茅坑占着不起来了。失去职业后的恐惧感也由此而生。我在国企里时,科室里永远是超员的,像我们的政府职位一样越减越多。

    我自赎一般在那个陷阱里丢下了一百元钱之后,最后一次去了天河书城,参加人才招聘会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就在掏出钱来买门票时,我忽然想到自己并不是那个市场时段的人才,想到那里并没有我的份额便嘎然而退。在一楼,我看到了贾平凹在签名出售他的《土门》,皮皮则在她的《渴望热情》的扉页上草下了自己的大名。苦恋过文学的我,苦笑着走开了。不属于那个生活了也就自然不属于那个时代的文学了。整整一个下午,我枯坐在广州火车站广场的一个角落里,悠然想起一个译名为麦基的家伙说过的一段话:“如果你不把那些支配你的思想的先决观念翻出来见见亮光,那你遇事就会成为其时其地正统观念的囚犯......”我毫无感觉地流下了眼泪:一个穿惯了旧体制囚衣的人对旧的东西原本竟是那么依恋!我决定离开那座城市。

    我去了上海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

    去上海,我还有一个原因,是想去看望一下前妻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她已经在那里打了两年的工了。我想知道只读过初中的前妻为什么能在异城生存下来,而我却在逃避。我在青浦找到了她。她正在一家台湾人开的“小木屋”当厨师,那个角色竟使她比离婚时胖了许多。我自叹弗如。

    我去了位于东山西路的上海人才市场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它的门票是2元一张,而广州则是25元一张,我也就像进公园一样轻松了。本地人以能为外地人提供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公园为荣。他们则像生活在一个大公社里一样,有超级的稳定,就充满着激情注视每一个来到上海求职的外省人。当我拿出资料去应聘时,他们会一直注视着你等着听你说出哪个番邦的鸟语来,然后决定自己的表情变化程度。他们会很有分寸的接过你的材料,叫你等消息,性急的则会直接问你是哪里的户口。有一位招聘员看了一眼我那政工职称证的封皮就说,他们上海这样的政工人才多得有卖。他们也和许多省份一样要的是技术而不是政治。他们是政治思想教育的出口商。有一次,我跟着一位前妻联系好的人去一个厂子里睇睇,那带路人就一直不断地流露出他当年去井岗山技术支边时的政治优越感:上海曾如种子一般将揉进了政治的技术撒向全国各地。这也许是他们看不起广州人的原因。他们对暴发户有一种天生的警觉。但他们也有着比其他地方多得多的宽容。我在南京路的新华书店看到过海子的诗集,黑黑的封皮,如墓碑一般躺在那里。我几乎不敢伸出手去碰它。

   在一次招聘会上,亲自出马的台商看了我的政工证后竟有些惊恐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他说尽管我看好的职位很适合我,可那也同时是最不适合我的职位,说完便挥挥了手自己将身子住后靠了靠,一副惹不起躲得起的样子。台商不看重蓝色的户口本,但看重红色的本子。我想起《沙家浜》里的一句台词“拿鸡毛当令箭”什么的,苦笑起来。在广州笑了,在上海也得笑。我从此也就不敢在找工作时拿出那个貌似我象征的本子了。一些东西正在市场体制里隐退,这是很自然的事。

政工师求职记(6年前的一篇旧帖)

    每次应聘后回到出租屋里,总会为自己的户口问题而愤怒不已:这种地缘歧视常让人受不了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不是说,愤怒出诗人吗。我记得我有一首诗草稿就叫《我的户口在中国》,可我每写完一次,就撕掉一次。我不敢表达自己的愤怒,反抗既定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很世故的懂得这一点。

    一次去应聘经理助理的职位,考试的却是几张大卷子,几个大大的论述题,还以为是在考研呢,难道这是20元报名费的报酬吗?我边写边想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记得有一道题叫什么“中庸思想在企业管理中的作用”来着。天知道那家公司为什么要考这样的题目,但中庸主义在我们企业是大有用武之地的,它实际上是平均主义的一种翻板,只不过显得有点温文而雅罢了。在过去的企业里呆过的同志应该是有切肤之感的。

    我已是无心去答题了,事实上,答好答坏是无关紧要的,除了自己,谁也不会再去看它的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后来,我隔三差四地在报上看到他们的招聘广告,那永远也招不倒人的职位只是姜太公钓上的供品。可我该怎么办?我已不是在十字路口了,而是到了绝崖边。那些日子,上海的外滩变成了一场巨型舞台:准备迎接香港回归。我末路英雄一般加入了狂欢的队伍,叫化子样地希望天上掉下掐饼来。还想什么呢?那可是百年一遇的呀。

    几个月后,我回到了不南不北的家乡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幼小的女儿一边递过一本河北的《青少年文学》杂志给我,一边问我要稿费,她说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吃零食了。我心酸地翻开了那本杂志,原来,上面发表了我那首在东莞面试现场迸出的那首小诗。寄出时可没想过它能发表。我怀疑那是我在认为自己可以得到一个职位前的狂热吗?诗中写道:

政工师求职记(6年前的一篇旧帖)

    不惜动用太阳的能量

    聚集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聚集

    是为了一次豪放的倾泄

    头顶着天江西吉安八大员在哪里报名,眼含着水

    手插在雪白的塔底

    乌黑的警报吊在脚下

    寻找龟裂的土地降落

    人们抱头猛窜

    回首处

    已是霞光万丈

                            2000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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